野營火了,城市綠環終於『有用』了。

野營火了,城市綠環終於『有用』了。

海報設計 鬱斐

過去三年裡,在城市郊野、生態公園開展露營和野餐《文中概述稱為『野營』》成為戶外活動的熱門選擇,這個新興的市民休閑方式熱度至今不減。

在需求刺激下,去年年底,上海發佈了《上海市城市公園帳篷區管理指引(試行)》。

今年開春後,上海出現了很多城市公園在周末露營野餐爆滿的情況。

人們購置裝備後,拖家帶口開車去森林公園、草地、廣場,把餐墊一鋪、棚子一紮,不失為一種娛樂方式。

上海坐落在環城綠帶上的顧村公園、世紀公園、共青森林公園等幾座著名的郊野大型公園,一逢周末,都出現了帳篷位緊俏、『一位難求』的現象。

上海主城區生態空間結構圖。

圖片來源:上海市生態空間專項規劃《2021-2035》

野營不野

雖是野營,但絕大部分的野營愛好者並非偏好真正的『野地』,而是一些半人工或者有人工幹涉的自然環境,這對綠地管理的要求較高。

例如嘉興市嘉善縣的祥符蕩,野營的人們非常看重有沒有叮人的蚊蟲,這一帶蚊蟲密度較高。

上海本地郊野公園的野營者更看重『是不是真草坪』,並對塑料草坪和水泥地較為排斥。

如果實在沒有草坪可選,木棧道也會成為次優選擇。

森林裡木棧道上搭帳篷 視覺中國 資料圖

可以說,城市野營雖然常見於郊野空間,但在環境要求上依然有強烈的『城市化』需求。

野營地也需要規劃和人工建設。

一些被設計出空曠、開闊、大范圍草坪的城區大中型公園,當草坪被允許進入時,成為了聚會、野餐的休閑場所。

過去,一些郊區生態綠地無人問津,被視為『沒有經濟作用』,現在開始受到追捧。

城市綠環又『有用』了

長久以來,城市規劃強調城市邊緣『綠化帶』『城市綠環』『郊野綠地』『防護綠地』在城市空間中的生態約束作用,很多大型城市自建國之初就規劃有『城市綠環』。

改革開放早期,隨著人們對經濟發展的重視,一段時間內,人們對『隻有生態功能』、『沒有經濟功能』的城市綠地采取消極態度,希望在綠地之上能夠增加『經濟畝產』。

曾經比較『擦邊球』的做法是將樹種單一的苗圃計入城市綠環中,逐漸替代森林等更為自然的環境,增加單位收益。

上世紀90年代,一些大城市試圖在城市綠帶中改建出高爾夫球場提升土地價格,現在的步道、濕地上依然殘留著不少高爾夫球場的『遺跡』。

2010年後,作為『公園城市』首提地成都,在對城市綠環的使用上另辟蹊徑。

成都長期以來是周邊鄉村產品的集散中心,城鄉互動較為緊密,在以密林生態為主的城市綠環中,有大量農家樂一類的業態,開展餐飲與遊憩活動。

餐飲油煙等污染部分可以通過林地自行化解。

上海由於氣候與西歐平原類似,冷季型草坪的種植和管理成本更低,更適宜開展『城市化』的野營。

無論是之前規劃的環城生態公園帶,還是近年規劃的『五個新城』新城綠環,都可以解決新城和城市中心區外圈人口的郊遊及野營的需求。

考慮到越來越突出的露營需求,在郊野公園設計和鄉村文旅設計上也可以增加露營地規劃。

目前,國際上一些國家,將Camping作為單獨一類的建設用地,與公園、度假村等平行,但國內還沒有這個分類。

五個新城的綠環概念圖,從上到下,從左至右分別是嘉定、青浦、奉賢、南匯、松江的新城綠環。

新功能需以用地和行業標準來規范

從對經濟的追求到對休閑的追求,市民對綠地的需求發生變化。

城市綠環更加融入城市生活,受到市民歡迎,部分區域的功能也發生實際變化。

需注意的是,雖然露營地可以與城市綠環設計相結合,但作為其中生態效益較低的單元,它不能代替城市綠環真正的生態功能。

目前,露營地這類用地性質在國內沒有專門的分類,在實際操作時,城鄉建設用地分類中可選G1公園用地,或者B14旅館用地《按度假村模式處理》,也有地方選擇B3娛樂康體用地,還有不少地區將非建設用地中的林地、草地等作為露營地使用,因為林地、草地的分類中可以存在遊憩功能。

當大城市裡露營活動越來越多,其用地性質以及造成的生態壓力都需要細化評估,場地的衛生條件、旅遊安全、配套標準等都需要進行規范。

目前,尚未出臺露營地行業標準。

同時,如何讓老城區居民更便捷地獲得城市綠地,也是重要的思考方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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