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校畢業生參加刺激的露營活動之後,成了犯罪嫌疑人。

我一個警校畢業生,參加了一次戶外活動,居然成了犯罪嫌疑人,

一次遊玩的背後,竟然牽出了一宗連環殺人案。

真相居然是……

警校畢業生參加刺激的露營活動之後,成了犯罪嫌疑人。

1

我叫秦觀,是一名即將入職的警校畢業生,距離入職之前還有一段時間,我跟我戶外俱樂部的朋友一起組了個局。

FB局,一群人帶著野營的裝備,開著車,自駕來到天馬湖邊的野營營地。

燒烤,篝火舞蹈。

營地喧鬧了大半夜,後半夜所有的人微醺的開始零零散散的鉆進各自的帳篷。

『秦觀?你也是今天FB局的成員?』一個驚喜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。

我回頭,看著那一身速幹衣,恍然覺得今天好像沒注意到有這一身衣服。

女人驚喜的撲過來,一把抱住我:『你不會不記得我了吧?也是,今天這地方將近一百人呢,你要是能注意到我,就怪了』

田園,我的高中校友。

『怎麼可能不記得?』就是不記得田園居然也在這裡,我肯定是喝醉了,如果田園不在野營隊伍裡,怎麼會在野營營地?

田園把我拉進她的帳篷,熱辣的吻過來:『哈哈,我終於親到高中校草了』

被她一親,我順勢抱住了她,幾年不見,田園變得高挑豐滿,熱辣直接:『你不會一直饞我身子吧?』

田園大方的承認了,她的動作變得更大膽。

晚上我們相擁在帳篷裡,後來我睡的很香。

早上我被一陣慌亂的叫喊聲驚醒。

『死人了!』

『快報警!』

特有的靈敏令我瞬間醒來:『大家不要亂動,不要破壞現場痕跡,不要破壞破案線索』

近百人的營地,早已慌亂不堪,有活動組織人配合,大家倒也鎮定,各自坐在帳篷裡,或是帳篷附近等著警察過來。

我走到發現屍體的湖邊,湖邊腳印凌亂,有幾個新腳印。

湖面上漂浮著幾具屍體,有男有女。

由於距離太遠,我也看不清屍體的樣子,隻能大致數了數,五具屍體。

『老秦,這怎麼辦?我組織個活動,一下死了幾個人!』野營領隊是我戶外俱樂部的老朋友大德,此時他都快哭了。

我安慰的拍著他的肩膀:『你現在去查活動名單,看看都有誰不在,我們就知道死者是誰了!』

大德一拍腦門:『對啊,真不愧是你,我現在就去!』

每次戶外活動,都是有名單的,出發之前,大德作為領隊,一一核實過參與者的名字。

大德回到帳篷,找出背包,手忙腳亂的掏出一個筆記本,去每一個帳篷核對人員名單。

警察到了,其中一個正是曾經帶過我的老師田隊,田隊看到我,吃了一驚:『你小子怎麼在這裡?』

我老實的說:『我經常在假期跟著戶外俱樂部活動』

『還是年輕人會玩,今天你就跟著我在一邊看吧,隻許看,不許參與,』田隊立刻叫其他警察把屍體打撈上來。

看清其中一具屍體,我忍不住叫出聲:『怎麼是她?』

2

田隊皺眉:『你見過她?』

『這是我的高中同學,昨天晚上我們在一起』現在田園死了,我成了犯罪嫌疑人。

在田隊又開始皺眉的時候,我趕緊說道:『我絕對配合,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』

田隊把我拉到一邊,語氣很不好:『現在不是你配合不配合的問題,如果你洗不掉嫌疑,你這個入職就別想了』

『老師,我知道』當警察是我的夢想,如果不能入職,我這學不是白上了?『對了,我的活動組織人已經開始核對人員名單了』

田隊帶人去看四周環境,法醫已經開始勘察屍體。

大德滿頭大汗的走了過來:『我們的隊員全部都在!』

一個人都沒少?我拍了拍大德的肩膀:『兄弟,查車』

『車太好查了,總共十八輛車,』大德又去查車。

我看著已經成為屍體的田園,做完她的熱辣跟大膽,現在都成了我的噩夢,我感覺到我的麻煩大了。

這一處野營地並沒有開發,四周沒有攝像頭,我的犯罪嫌疑變大了。

法醫叫警察看住屍體,他快步走向勘察四周的田隊,我也跟了過去。

天對此先看向我:『你有發現?』

我搖搖頭:『我們的隊員全部都在,現在正在查車』

法醫對田隊說道:『田隊,你過來看,有點像是十五年前的一樁案子,隻是還少一具屍體』

『19871017案?每次死亡都是三男三女?』在田隊說話之前,我先開了口。

法醫詫異的盯著我:『小夥子,你可以啊。

居然連這個都知道』

我趕緊自我介紹:『我叫秦觀,是田隊帶過的警校學生,老師說過一些至今懸而未破的案子,由於這個案子就發生在我家鄉,所以我特別有印象』

19871017案,第一起發生在十五年前,那時候我才四歲,我不由暗暗松口氣,一方面我的嫌疑變小了,另一方面,我的嫌疑卻變得更大了。

『老秦,我們多了兩輛車出來,其中有一輛,裡面還有一個死人』大德站在一輛車的前面對我大喊:『快叫警察叔叔過來』

第六個屍體出現了,法醫去看新出現的屍體,我把大德的筆記本交給田隊:『我們隊伍的人員名單,聯系方式,每輛車的乘車人員,大德是組織者兼領隊,他全部有記錄』

大德一臉苦相:『這兩輛車什麼時候跟上來的,我是頭車,我沒發現啊』

我們車隊有十八輛車,隊伍裡突然多出兩輛車不容易被人注意,昨天田園出現的時候,我就沒有多想,現在想想,我們出發的時候,我就沒有看到過田園。

發現死者的車,是從裡面反鎖的,車鑰匙在死者身上,現在更像是那件懸案了。

我跟大德一起跟著警察來到警局,配合警察。

田隊一路沉默,到了警局才跟我說話:『你先辦理入職吧,但是你不能參與此案。

目前隻能作為實習生,跟在我旁邊』

我卻高興不起來。

3

田隊同意我入職,根本不是因為我沒有了嫌疑,而是我的嫌疑變大了,他把我帶在身邊,是為了就近監視。

我坐在辦公室裡,看著白板上列出的案件分析,以及貼出來的六個死者的照片,看著看著,我的眼前一亮:『田隊,我發現了他們的一個共同點』

田隊走了過來:『什麼共同點?』

我指著照片:『衣服,他們六個人的衣服,我之前就覺得奇怪,全部都是一個品牌的最新款,據我所知,隻有一家店有賣,而且店裡肯定有監控』

『你帶路,我們去查衣服來源,』田隊帶著我出去,在路上,他對我說:『你知道這案子有模仿犯罪的可能吧?』

『老師,我知道,剛剛在警局我沒說,我還發現了兩個共同點。

一,多出的兩輛車有相同的內飾,有租車行的印記,二,第六個女死者身上,我聞到了跟田園身上相同的味道,來自醫院或是診所。

車可以查,味道不好捕捉,』我回憶了一下自己坐的車在車隊的位置,腦中靈光一閃:『道路監控應該能查到這兩輛車,是什麼時候跟上我們的吧?』

田隊哦了一聲:『你跟大德熟悉嗎?』

我回憶了一下跟大德的認識過程:『我從上學的時候,就開始參加戶外活動,跟大德就是在一個戶外板塊上認識的,認識三四年了,他開了一個戶外俱樂部,就在易縣——』

十五年前那件案子就是發生在易縣,我也是易縣人。

我突然意識到,田隊避開了道路監控的問題,說明田隊已經知道那輛車的來歷了:『我的嫌疑變大了?』

『你的嫌疑要是變大了,現在就在審訊室了,有證據表明田園從你的帳篷出來還是活著的。

她跟其餘五個人是一起走向湖邊的,』田隊又說了一句:『多出的兩輛車,是跟著你們一起出發的,出發前,大德跟他們接觸過』

『六個死者,也全部都是易縣人?』我又想到了一個關鍵,但是我不認為大德會跟這件事有關,大德始終笑呵呵的,是個非常樂觀開朗的人,喜歡幫助別人,所有參加過他領隊的活動的人,都喜歡再跟他的隊。

『大德的嫌疑變大了,你跟他關系好,也不能透露,目前你還是嫌疑人,你也要時刻記得』田隊意味深長的道。

『田隊,我知道規矩,我還想徹底洗脫嫌疑,』我很清楚自己的嫌疑依舊沒洗脫。

等我說完,我看到了田隊滿意的神情。

來到我說的戶外用品店,調出了監控,發現田園等六人先後來店裡買衣服,問了店員,店員還記得他們,店員告訴田隊:『他們幾個人都說是同學介紹的』

田隊不動聲色,等店員說完,他問道:『把他們的付款憑據給我』

店員看了下監控的日期,從一個記賬本裡翻出了當日的票據。

我趕緊拿出證物袋,全程無接觸,叫店員把票據放了進去:『等我們檢查完,就把票據還給你們店』

4

隨後,田隊帶著我去了易縣中學,高中畢業之後,我再沒回到這裡,我家搬到了市裡,舊地重遊,我卻是跟著老師來查案的,我心裡百味雜陳。

來到檔案室,田隊要調田園同屆的學生名冊。

檔案室是個年紀很大的老師,她一邊找名冊,一邊給我們絮叨:『這麼多年,學校裡每次出現警察,都是跟他們那一屆的學生有關系』

『是怎麼回事?』田隊亦步亦趨的跟著檔案室老師,他給我遞了一個臉色。

趁著檔案室老師在找東西的時候,我趕緊打量檔案室,一排排的檔案櫃,除了檔案櫃,隻有一張辦公桌,辦公桌的桌面上壓著玻璃,下面是一張張的照片。

我拿手機把桌上的所有東西仔細拍了照,辦公桌是老式的,三個抽屜全部掛了明鎖。

『誰知道呢。

上一次是十六年前還是十五年前吧,』檔案室老師找出了學生名冊,遞給田隊:『不過沒查到什麼,也不知道現在這些孩子都怎麼樣了。

我記得當年有件大案子,警察過來查受害者家屬』

田隊隨口說了一句:『我們已經控制住了嫌疑人,也許案子就要水落石出了!』

檔案室老師也挺高興:『是嘛,太好了,也該為民除害了』

『這學生名冊,我拿回警局去看,等破了案就送回來!』田隊抬手晃了下手裡的名冊,隨後帶著我離開了檔案室。

『田隊,我有些不懂——』為什麼要我調查這個檔案室老師。

田隊抬手做了一個手勢,帶著我坐上車之後才說道:『像你一樣記住當年那件案子的人,會是什麼人?』

我恍然大悟,緊盯著教學樓的門口。

田隊在翻那本名冊:『田雨不是你的高中校友嗎?上面怎麼沒你的名字?』

『她是矮我一屆的學妹,我高三離開學校那年才認識她,』跟不熟的學妹重逢,發生混賬的一夜,結果害我自己變成嫌疑人,我現在挺想找個地方把自己吊上去,太丟人了——『田隊,那個檔案室老師出來了』

『你跟上他,跟我保持聯絡,有事直接打我電話,』田隊指了下後座:『換件上衣』他從操作臺的抽屜裡,拿出了一副墨鏡給我。

我趕緊換了上衣,帶著墨鏡,跟在了那個檔案室老師的後面,那個老師年紀很大了,腿腳有些不利索,他出了學校,先買點紙錢,黃紙什麼的,隨後朝著縣外的方向走去,我一邊走,一邊編輯短信發給田隊:『他買了些紙錢一類的東西,看起來像是去上墳』

檔案室老師走的方向,是一片墳地,小時候我還在那邊玩耍過。

我躲在一個角落,看著他在一處墳頭錢燒紙,最後在墓碑上換了一摞紙錢用石頭壓住,我把這些拍了下來,我目前所在的距離有點遠,看不到那是誰的墓碑。

田隊給我回復了一條信息:『不用跟蹤這個王明陽了,你會學校來找我,我們回局裡,大德不見了』

5

大德在這個節骨眼的,到底想幹嘛?難道死去的人,真的跟有關系?

我在心裡把大德罵了個狗血噴頭,跟他認識這麼多年,我覺得他是個非常樂於助人的人,根本不像是會殺人的。

我跟田隊回到警局,田隊把我手機拍到的東西全部打印了出來,召集他的隊員開了一個案情分析會,我作為新入職的警員,在一邊旁聽。

田隊嚴肅的說道:『即日起,19871017案定性為連鎖殺人案,跟這起案子並案』

他似乎看了我一眼,我在神遊天外,沒注意到他那個眼神,十五年前,我才八歲,發生那個案子的時候,我還在上小學。

田園那時才七歲吧,她會跟十五年前的案子有關系?

『秦觀在易縣中學檔案室王明陽那裡收到的照片,經過仔細對比,在其中一張照片裡發現了疑似大德的人物,此事還要繼續去易縣中學核查!』田隊說道。

『王明陽燒紙的那個墳頭,據查是一個叫做孫小陌的,他十七年前就死了,當時五歲』另一個警察把自己查到的消息說了出來。

我才知道去易縣的並不是隻有我們兩個,隻是我被田隊『照顧』了而已,沒辦法,誰叫我現在還背著嫌疑。

此時一個警察從外面急沖沖的走進來:『我們跟易縣本地警方合作,對孫小陌的家庭進行了調查,目前還沒得到有用的效果,當地人說他們聽說這孩子是淹死的,經過驗屍之後發現,孫小陌的顱骨受到過致命重創,已經變形』

又有警察接二連三的趕回警局:『盯梢大德的同事根本沒發現大德怎麼離開的。

他就是不見了』

大德,我認識他四年了,一個總是笑瞇瞇的中年人,我回想了一下自己與他認識的經過,突然想起一件事:『大德的店鋪下面,是縣城裡的一條被放棄了的防空洞。

夏天非常涼快,大人小孩都喜歡去那裡。

有沒有一種可能,大德在店裡打了一條地道,直通防空洞?防空洞在地面下6米至八米的深度,一個成年人挖一條地道,根本不費力』

田隊立刻下令:『通知當即警方,嚴密注意防空洞出口,另外派人去再去大德的店鋪』

我站起來自告奮勇:『田隊,我們跟著一起去查有沒有地道,我覺得我的猜測方向肯定沒錯』

大德神秘消失,已然加大了他的嫌疑程度,我雖然也有嫌疑,但是我記得自己的職責。

田隊當即同意了:『正好我們去了,對孫小陌再次進行屍檢,看看有沒有漏掉的線索』

死去十七年的五歲小孩,身上即便有線索,有很大可能會消失,也有很大可能會忽略。

大德是在易縣消失的,他此時還在易縣的可能性非常大。

大德的店鋪已經被搜查過一次,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,這一次搜查的重點是地板,我敲打過每一塊地板,在飯桌下發現了異常:『田隊,我這裡有發現』

6

整間店鋪的地面都是仿木紋的地面磚,飯桌下卻是一塊可以掀起來的木紋地板革,田隊帶著其他警察過來,搬開飯桌,掀起地板革,發現了一個地道入口。

從地道下去,正是進入防空洞。

防空洞裡沒有找到人。

發現了一套被隨便丟棄的衣服。

『那是大德的衣服,他穿過,』我一眼認出那套衣服,但隨後感覺百味雜陳:『發現的太過順利了,我好像加重了我自己的嫌疑』

田隊過來,用力在我肩上拍了一下:『不要想那麼多,你雖然有嫌疑,我相信你跟這件事的關系不大』

『那不還是有關系嗎?我真是——』我要是乖乖在家陪我媽看幾天電視也好,總勝過成為連環殺人案的嫌疑犯。

『其餘的人繼續找大德的蹤跡,秦觀跟我去復檢,順便查查這個大德的檔案,』田隊帶著我去易縣警局。

大德是網名,他的店鋪名字也叫大德戶外俱樂部,我還真不知道他的名字。

法醫室裡,小小的屍骨隻在臺子上占了很小一塊,易縣法醫告訴田隊:『重擊是致命傷,但是有很大可能是意外摔倒撞傷頭部後溺水』

『據我所知,易縣就沒有這種尖利石頭佈滿的河灘,河灘上都是鵝卵石,鵝卵石不會造成這種痕跡』我是易縣人,對這裡的情況跟了解:『當年我八歲,還是記事的,易縣小學,中學,電影院都有建築工地,意外能摔倒碰傷的隻有類似的地方』

田隊突然出聲道:『易縣小學的老校就在河邊,因為頻繁出現溺水事故,後來遷址換的地方』

『王明陽是易縣小區老校區時期的校長,我也是在老校區畢業的,我的畢業證上有他的印章,』我翻出自己的相冊,找出了小學畢業證,放大了印鑒部分的照片給田隊看:『田隊,你看!』

『那麼,一個小學的校長,為什麼會進入易縣中學做檔案管理員?我們先去排除一下同名同姓的王明陽』田隊叫法醫再復檢一邊孫小陌的屍體,他帶著我去查王明陽。

今天已經是周日,整個中學隻有一個守門的老門衛,我給中學校長打電話,問到了王明陽的地址。

王明陽的家門緊鎖著。

鄰居告訴我們,王明陽剛剛出門了,她指著一個方向。

王明陽的腿腳似乎有問題,走路一瘸一拐的,並不快,我跟田隊按著鄰居指點的方向,沒幾分鐘就追上了王明陽,他的手裡提著一個包,往偏僻的小巷子裡走,我們跟在後面,發現他來到一處帶著院子的平房前,掏出鑰匙打開院門,把包放在了門內,隨後鎖上了門。

『你去盯著王明陽,這裡我佈控』田隊給我做了一個手勢。

我跟上了王明陽,這一次他沒有去買紙錢,而是直接去了孫小陌的墳頭,看到被掘開的墳墓,他愣怔了好一會,轉頭朝著河邊走去。

我看著他走向河灘,慢慢走向河中心:『不好,他要自殺』我當即想也沒些,快步跑過去:『王校長,自殺並不能解決一切問題,』

7

王明陽走的動作更快了,他的動作哪裡有我快?我勾著他的脖子把他拽上了岸:『王校長,自殺並不能抹除你做過的事情,你需要跟我去警局!』

被救上來的王明陽神情黯然:『我也許早就該死了』

我想給田隊打電話,發現我的手機已經泡水用不成了,我隻能帶著王明陽去警局,跟警局的人借了部手機給田隊發了條信息:『王明陽試圖自殺,被我帶到警局,我手機泡水,這是警局同事的電話』

田隊安排好佈控,跟我一起把王明陽帶進詢問室,田隊看著這個無精打采的老頭:『王校長,你還有什麼事情隱瞞警方?』

王明陽捧著臉哭了起來:『當年是我管理不嚴,才出了那起事故,我不該把學生溺水事件隱瞞下來的』

田隊默默的看著王明陽邊哭邊說,過了一會,開口說道:『既然是出了溺水事故,你怎麼說服孩子家長不鬧事的?』

『我找了他們,給了他們錢,出了這麼大的事故,我也不能繼續做這個校長了,後來易縣中學擴招,我就來到了中學,』王明陽哭的滿臉鼻涕眼淚,懊悔的情緒溢於言表。

『你先在這裡安靜一下,』田隊示意我跟他出去,把王明陽一個人留在詢問室裡,他留了一個警察守在門外看著王明陽。

來到會議室,田隊問我:『你從王明陽的話裡聽出了什麼問題嗎?』

我回憶了一下剛剛王明陽的話:『他完美的避開了所有關鍵問題,隻說他隱瞞了一起溺水事故,溺亡幾人,溺亡時間,甚至是死者姓名,他全都沒有說。

我在易縣的時候,每年夏天去河裡遊泳,發生溺水事件不少,就沒聽說過淹死過小學生,那時候河道還沒挖過河沙,河道沒有拓寬,就是個小河。

還有很多地方都是淺灘,三四歲的孩子都能走過去』

『等下,你再去問,從防空洞那裡作為突破,然後出其不意問些重要的問題,你心裡有數嗎?』田隊問道。

『有數!我早就想好了,比如問他孫小陌的爸爸叫什麼,孫小陌到底怎麼死的,當年死了幾個小孩,都叫什麼名字』我說完,看到了田隊臉上贊許的神色,

我繼續說道:『如果能有王明陽在小學任教時的學生名冊就好了』

田隊瞟我一眼:『那你不如直接叫我把破案線索放到你手裡』

我訕笑,重新走進詢問室,坐在了王明陽的對面:『王校長,你知道我是誰嗎?當年並不是隻有你一個見證者』

王明陽的神情出現了一絲割裂,他一言不發。

『老校長,你知道嗎?居然有人挖了一條地道通往防空洞,警察已經帶獵犬過去了,』我慢條斯理的說著,一邊注意王明陽的神情。

8

『孫小陌淹死那一年,河邊垃圾堆裡發現了一個死孩子,我當時太小了,對什麼都好奇,河邊,河裡有什麼我都想看兩眼』

『我們學校那個體育老師,是個酒鬼,你還記得嗎?他喝多了,吊死在他家的柴房裡』

王明陽的神情終於變了:『你到底想問什麼?』

我在手機上打開我的小學畢業證:『我畢業的時候,你還在小學當校長呢,但是你跟我們隊長撒了謊,說是你在那件事之後,就不當校長了。

看我的畢業的年月日,還有這龍飛鳳舞的簽名』

『當年那些孩子,又死了——』我比劃了一個數字『六』。

王明陽激動起來:『不要問了,是我幹的,是我幹的,一切都是我的』

我望著他情緒激動的樣子,搖搖頭:『我們已經找到了孫小陌的爸爸,也知道他是被人在別的地方害死的,扔到了河裡,老校長,你不知道,孫小陌當時沒死,他沒死,只要及時送醫院,他也能長的像是我這麼大,他還比我大一歲呢』

『什麼?孫小陌沒死?那豈不是,是我害死了他?』王明陽顫巍巍的舉起了手,呆滯的看著自己的手:『當時一個孩子找到我,說孫小陌摔破了頭,我跟著孩子找到孫小陌,發現他已經死了,我以為他死了,為了那幾個孩子,我轉移了孫小陌的屍體,我把他丟到了河邊』

『那六個孩子是田佳佳,李荷花——』我慢慢的說出了六個名字。

王明陽表情呆滯:『你居然都知道了,孩子們還是那麼小,要是叫人知道他們小小年紀就成了殺人犯,我不忍心,沒想到我勤懇了一輩子,這殺人犯竟是我自己,我對不起孫小陌』

我站了起來:『老校長,你不用擔心,你隻不過是轉移了屍體,破壞了現場,隱瞞了重要判案線索,但是我想知道,孫小陌的爸爸是怎麼找到田佳佳他們的』

田佳佳小學畢業之後就改了名字叫田園。

王明陽說出了實話:『校長想教學生們逃生方法,於是找來了縣上唯一一家開戶外活動俱樂部的孫德,當時我也不知道他是孫小陌的爸爸,他認出了我,沒有聲張,我把他帶到家裡之後,他看到了我收藏的歷屆小學畢業生照』

大德,本名叫孫德,是孫小陌的爸爸,十七年來,他一直沒忘記兒子的死。

孫德隨後很快落網,落網之後,他對自己的犯罪事實,供認不諱,還說出了作案動機:『當年,我找到了那幾個孩子,只要那些孩子給我的兒子認真道個歉,本來也就過去了,孩子們一起玩,沒輕沒重,我知道,但是其中一個孩子的家長對他的孩子說,這種小雞肚腸的男人,他兒子死了活該!』

『我隻是想要他們道歉而已,我一個個找到了他們的家長,我要他們道歉,他們一個人都不肯道歉,那他們就自殺謝罪吧!那六個小崽子,我也不會放過,孩子的惡毒,都是跟家長有關系,他們都該死!』

最終,孫德因為殺害十二人,被判死刑。

王明陽因為轉移屍體,破壞破案線索,被判有期徒刑三年,緩刑四年。